建國后,中國書畫鑒定逐步走上了科學性、系統(tǒng)性的研究道路。書畫鑒定以時代風格和個人風格作為主要依據(jù)。這期間,出現(xiàn)了三位具有代表性的鑒定家,他們在書畫鑒定上各有所長,各具特色,形成了三大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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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稚柳 藝術(shù)鑒定
藝術(shù)鑒定即從書畫藝術(shù)的本體,包括意境、格調(diào)、筆法、墨法、造型、布局等特征入手進行鑒定,是書畫鑒定最直接的路徑,是鑒定的筑基功夫。鑒定學中藝術(shù)鑒定最難,也最切實。藝術(shù)鑒定能解決的問題,一般便無需舍近求遠地依靠其它的鑒定方法進行佐證。因此,優(yōu)秀的書畫家,加上厚實的書畫史論功底,一般便是當然的鑒定家。古代鑒定家都是書畫的行家里手,原因也基于此。正是從這一角度上,傳統(tǒng)鑒定的“望氣”方法才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謝稚柳最大的長處和貢獻正在于此!
在國家文物局古代書畫鑒定組成員中,謝稚柳名列首席。他一生的書畫鑒定是和他的書畫創(chuàng)作互為作用、相互影響的。他從歷代大量書畫名作中得到創(chuàng)作養(yǎng)料,滋養(yǎng)了自己的創(chuàng)作。反過來,豐富的創(chuàng)作經(jīng)驗又直接對鑒定產(chǎn)生影響。從書畫本體出發(fā)對書畫進行鑒定成為謝氏的主導風格。可以說,謝稚柳的鑒定是藝術(shù)鑒定,同時也是鑒定藝術(shù)。
謝稚柳的鑒定藝術(shù)是在創(chuàng)作中一步一步深化的。他的過人之處是著眼直達書畫本身,絕對不會敲邊鼓。早在1966年,他在香港《大公報》上連載發(fā)表了《論書畫鑒別》一文。這是一篇系統(tǒng)的鑒定學論文。從傳統(tǒng)的鑒別方法,到鑒別方法的論證、辯偽,特別是講到對書畫本身認識時,精論迭出,顯示出藝術(shù)家對鑒定的敏銳觀察力。他從筆墨、個性、流派諸方面來認識作品的體貌和風格。筆墨是形成書畫的基本條件,也是書畫風格的重要內(nèi)容,更是鑒定書畫的主要依據(jù)。
謝稚柳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性格說”,認為鑒定的標準,是書畫本身的各種性格,即它的本質(zhì)。一個畫家可以產(chǎn)生水準高的作品,也會產(chǎn)生低劣的作品,問題不在于標準高低、寬嚴,而在于對書畫本身的各種性格的認識,性格自始至終貫穿在優(yōu)與劣的作品中。基于此,謝氏對于書畫作品出現(xiàn)特例時,即某一畫家臨時變換習慣性畫風,或者是早年所作的不成熟樣式等等,總是不被迷惑,一錘定音,具有深邃的鑒別力。書畫實踐和他的望氣性格使他的鑒定具有一種神奇性。從這點上看,謝稚柳是目鑒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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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邦達 技術(shù)鑒定
在當代書畫鑒定家中,徐邦達的鑒定著作最多,有《古書畫鑒定概論》、《古書畫偽訛考辨》、《古代書畫過眼要錄》、《歷代流傳繪畫編年表》、《歷代書畫家傳記考辨》、《重訂清宮舊書畫錄》以及大量的鑒定論文,從各個方面詳盡地對書畫鑒定進行論述。從他的論著中,我們注意到,他在目鑒之外特別注重考訂,諸如題款、題跋、印章、紙絹綾、裝潢形制、著錄等等,他無不精心審察分析,他用極其嚴謹?shù)目茖W態(tài)度,對書畫作品進行客觀的研究如果說謝稚柳的“望氣”具有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特色,那么,徐邦達的鑒定手法則具有系統(tǒng)性、可傳授性,故而我們將他定位在技術(shù)鑒定!
運用著錄是徐邦達鑒定古代書畫的切入點,也是他鑒定的特色之一。著錄雖屬輔助依據(jù),但徐邦達已將它運用到極致。他在《古書畫偽訛考辨》一書中引用著錄之量可觀,并將其排比、對照、演繹、甄別,顯示了他對歷代著錄的博覽程度和駕御能力。他在鑒定一幅古書畫作品時,如果是流傳有緒,總是先一一引出著錄所載,然后將著錄中的記載和評價加以細致周密的考辨,去偽存真,斷定其是否真實可靠,再闡述自己的觀點,并指出前代鑒定家的失誤,重新對作品作出結(jié)論,這是徐氏依靠著錄又不迷信著錄的可貴之處!
徐邦達在《古書畫鑒定概論》一書中,有一章為“古書畫應(yīng)注重各點”,“書畫本身”只占一節(jié),款跋、印章、紙絹綾、幅式和裝潢形制占四節(jié),足見他的側(cè)重點在技術(shù)的鑒定方面,而“書畫本身”一節(jié)又分三點:一、書畫寫作中的基本組織;二、書法中的文字考訂;三、繪畫中建筑物和服飾用品形制的考訂。顯而易見,后兩點仍屬技術(shù)鑒定范疇。這與謝稚柳談“書畫本身”相比便明顯表現(xiàn)出徐邦達的鑒定傾向。他的鑒定較多依靠理智,依靠細致的考證和分析。正因此,徐邦達的書畫鑒定中運用可以運用的一切材料,并拒絕“模糊性”。他以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辯證地看問題,將科學的態(tài)度和方法運用到書畫鑒定中來,是徐邦達對書畫鑒定學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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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功 學術(shù)鑒定
啟功的書畫鑒定具有另一特色,為其他鑒定家難以取代,即他以學問支撐鑒定。作為中央文史研究館館長、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他對中國古典文學、文獻學、目錄學、版本學、考據(jù)學、歷史學、音韻、訓詁、書法等有很深的造詣,故而他在歷代書法碑帖的鑒定和文獻考據(jù)方面,具有過人之處,對書畫鑒定學有著特殊的貢獻!
《啟功叢稿》是啟功惟一收錄書畫鑒定的集子。他在前言中以謙虛的口吻透出無比自信。由于啟功對書法的偏愛和研究的深入,加上文字學、文學、歷史知識的滲透,他的鑒定以書法碑帖的考據(jù)為主,繪畫鑒定為輔。他在歷代書法碑帖的考據(jù)上功力過人,多不從用筆、風格等本題語言出發(fā),而重在考據(jù),形成了他的鑒定特色。他對各種版本的刻帖和各種碑帖的拓本均有深入的研究。他的《急就篇傳本考》、《半亭帖考》《孫過庭書譜考》《唐摹萬歲通天帖考》、《舊題張旭草書古詩帖辨》等都不囿陳說,自出新意。他在各門學科間的相互滲透,在碑帖鑒定中顯得尤為突出,其中古典文學知識占有很大比重。啟功不僅從碑帖中來?惫糯膶W資料,而且反過來用古代文學資料來考證真?zhèn)!?BR>
文獻考據(jù)是啟功的長項,他的考據(jù)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與徐邦達不同,徐氏所據(jù)是比較專業(yè)的文獻--書畫著錄,而啟功所據(jù)范圍廣泛,除書畫著錄外,還廣取各種文獻史料,孫機的輿服研究以及傅熹年的建筑研究同樣在書畫鑒定中起到很大作用。從研究方法上看,這樣的人才奇缺,而在學術(shù)界精通書畫的人又極少,啟功正好彌補了這一不足,故而他在運用學術(shù)研究的功底,進行書畫鑒定的理論和實踐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書畫新聞責任編輯:方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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