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時逢2022北京冬奧會即將開幕之際,冰雪畫派擷取數(shù)篇短文及相關(guān)圖片,以特有形式慶祝此次盛會的舉辦,亦是用自己的方式預(yù)祝此次盛會取得圓滿成功!
“迎冬奧頌北國,詠冰雪奔未來”冰雪畫派喜迎冬奧宣傳月《冰雪戀歌》
湯寬義在阿爾山
恍惚之間
--記阿爾山之行
湯寬義
“阿爾山”對于我來說,很陌生!
我似乎想象不到她在那么遙遠(yuǎn)的地方,在一個角落里。翻開地圖才知道,她是在中國北部版塊中蒙邊境的一個邊角上,我認(rèn)為稱之“雞冠”較準(zhǔn)確。2011年12月22日我準(zhǔn)備好行裝,一人踏上從沈陽開往烏蘭浩特的列車,在那里與冰雪畫派幾個人匯合,再進(jìn)入阿兒山……
2010在阿爾山寫生
在阿爾上寫生
火車開始蠕動的時候天已漆黑,火車發(fā)出的單調(diào)有節(jié)奏的聲響,使人不能不入睡。車行一夜,我酣睡了一夜。一覺兒醒來,大概是道理內(nèi)蒙地界。憑窗凝望,但見一片荒漠,憑感覺判斷,春夏應(yīng)是寸草不生,真與家鄉(xiāng)遼寧大不相同。眼前這荒涼的景色,不免讓人感覺有絲凄苦。也許,這里的人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若我出生在此地,我會如何?我不敢想象。話說回來,還是不去想它為好,因為人生的宿命有時是冥冥之中被注定的,多思、多想,又能改變些什么。列車慢慢地駛?cè)胝緝?nèi),悄悄地停了下來。我下意思的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還好晚點不多。我急忙隨人流走出站外,在涌動的人群中一眼瞧見山東的張軍老弟,他說盧老師一行已經(jīng)到了一個多小時,大家都在飯店里等接我。
和于老師在阿爾山
在阿爾山寫生
在酒樓吃罷飯后,我們乘坐阿爾山政府派來的接站車,駛向阿爾山。剛駛離烏蘭浩特,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一個威武高大的雕像,司機告訴我們這里是成吉思汗公園,那是他的雕像。我們一行下了車,懷著對這位當(dāng)年叱詫風(fēng)云、橫掃歐亞大陸的軍事家、政治家、 “元太祖”的奇妙情感,在雕像前合影。據(jù)說我們行駛的這一段就是鐵木真率領(lǐng)的蒙古鐵騎騰躍千里的廝殺疆場。幾年前,已經(jīng)塵封七百多年的圣旨金牌在這里發(fā)現(xiàn)并出土。這可在考古界掀起了一次軒然大波。因為過去考古界只發(fā)現(xiàn)了元朝時期的兩枚圣旨銀牌,一塊現(xiàn)存于俄羅斯西伯利亞一個博物館中,另一塊就是呼和浩特博物館的鎮(zhèn)館之寶,而元朝的圣旨金牌從來沒被發(fā)現(xiàn)。這塊金牌的份量和意義很大,上面刻的八思巴文也非常珍貴,傳達(dá)了元朝皇帝最高意志,為研究蒙元歷史和民族歷史文化提供了重要資料。我和盧老師等人慶幸這一趟的意外收獲,興奮議論著圣旨金牌,眼前那一望無際的茫茫雪野頓時增加了神秘色彩。正在我們興致高漲時,天不隨人愿,面包車突然出現(xiàn)故障失靈,面包車痛苦的在路旁呻吟。無奈司機只好向維修店求援。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鐘,維修店的師傅開車到了,雖然檢查出了故障的原因,但是車是開不到阿爾山了。司機和領(lǐng)導(dǎo)請示后,是文聯(lián)在烏蘭浩特重新安排一輛考斯特面包車來接我們。我們又耐心等了好久,終于等來了。
在阿爾山寫生
湯寬義在阿爾山
這時天已漸漸暗了下來,滿以為一下午的時間在去阿爾山的路上會飽覽一下沿途冰雪風(fēng)光的喜悅也不翼而飛。看不到景色,只好閉目思考,不知車行了多久,司機袁師傅告突然訴我們阿爾山最著名的景點—白狼到了。一車人像打了興奮劑似的一下子活躍起來。雖然已經(jīng)過了晚上9點,我們還是建議袁師傅停下車來,因為我們心急等不到明天再看雪了。袁師傅緩緩踩下了剎車,我們蜂擁擠出車門。下車后,剎那間我被狂風(fēng)夾雜雪粒纏繞起來,耳邊似聽到群狼的嗥叫聲。但放眼望去,前方的道路兩旁和山崗?fù)α⒅y裝素裹的一排排樹掛霧凇,在漆黑的蒼天下,在車燈的映照下瑰麗無比。大家不顧這狂風(fēng),飛雪,漆黑,寒冷,寂靜,也不顧這夜晚攝影效果不佳,借著車燈試圖只想痛快用快門留下這阿爾山給我們的初次雪的感受,雖然沒有什么實際收獲,但我們心里都覺得爽快,過癮。上車后,大家片刻無語,也許驚魂未定,也許沉浸在興奮之中。我扭頭向車外張望,車已急速駛向山下,漸漸遠(yuǎn)離了白狼山。這時我們看見遠(yuǎn)處微弱的燈光,那就是阿爾山市區(qū)。當(dāng)我們進(jìn)入市區(qū)透過車窗環(huán)顧兩側(cè),只見在橘黃的路燈映襯下,潔白,寂靜,空曠,恍如來到雪的天堂。這里還有一絲絲的暖意,雖然是真真切切感到這是雪的世界。阿爾山小城,更確切地說是一座寂寞清涼的冰雪小鎮(zhèn)。
隔日清晨,我起的很早,天還沒徹底放亮,我悄悄地來到走廊盡頭,想一睹神秘的阿爾山。當(dāng)我俯身探去,眼前一片潔白,整個城市靜得讓人匪夷所思。發(fā)呆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已脫離了厭倦喧囂的都市。
湯寬義在阿爾山
吃過早飯,我們整裝待發(fā),還是昨日接我們的袁師傅的面包車停在阿爾山市政府招待所門前。袁師傅的這輛車還很新,性能良好,坐在車?yán)锉容^舒服。我推開車門,默不作聲坐在座位上,充滿了期待。我想此時大家的心情一定和我一樣,在陽光下的阿爾山又會是怎樣的一番迷人景致呢?
湯寬義在阿爾山
車已離開市區(qū),漸漸駛?cè)肷嚼铩I铰穬蓚?cè)的枯樹已由黑變白,由小變大,由孤單變?yōu)槊⒅,藍(lán)天白樹和那律動的雪坡構(gòu)成一幅幅夢幻般沒有世俗污染的畫卷。當(dāng)我們下車后,眼前一片銀白,白的讓我們不由得想大喊大叫?墒牵疫是壓抑了興奮,壓抑了激動,因為我對純潔的雪太崇拜了,不忍心去攪動他們。我們在陽光陪伴下,踩著積雪,捧著相機,這種久違的自然畫面讓我癡迷,更讓我瘋狂,就連凜冽的寒風(fēng)也助我精神抖擻。站在高處極目望去,天藍(lán)的是那么透徹,雪白的是那么親切。在樹掛下我們仰頭看見陽光灑滿枝頭,炫耀的一束束光暈透射到相機內(nèi),我們在齊腰深的雪地,步步行走艱難,可是大家都很陶醉。是啊,我怎能不醉,醉得我東倒西斜,大家笑聲一片。誰能知道這美麗而純潔的雪,何以沒有寒意,卻給人如此莫大的震撼和歡笑,她的白讓你感到溫暖,她的純讓你感到羞愧。我沿著高低起伏寬窄不一的小路徜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在神話般的藍(lán)天雪掛之中。整個山上就我們幾個人,靜的沒有聲響,卻看見天的盡頭是湛藍(lán)與白雪相接,陽光與樹梢相吻,圣潔的天地之純,讓我們不忍再繼續(xù)前行。我只好不間歇地選好角度扣動著快門,留下神奇的大美。這時,我已忘了耳朵面頰在慢慢發(fā)木發(fā)熱,并且有點刺痛,我無心理會腳下高低不平和深淺不一的雪原,只看見樹枝在眼前晃動。后來聽袁師傅說,今年是少有的冷冬,最低溫度降到了零下37-38度。入冬后幾場大雪都沒化,整個興安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可以真正體會到阿爾山的嚴(yán)冬的味道。潔白的雪,總是讓我們流連忘返不多一會兒,總是有人催促我們趕快上車,還有下一個好地方在等著我們……。大家一個個無奈地踏上車,可上車后每一張臉都恨不得貼在玻璃上。隔窗望去,越發(fā)感到在陽光、樹掛、雪霧的迷茫中,阿爾山猶如海市蜃樓般迷離,好似童話般的冰雪殿堂……。這就是位于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興安盟西北部、橫跨大興安嶺西南山麓的邊陲小城—阿爾山,她冬天綿長持久,風(fēng)雪不斷,是真正的“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銀白世界,也是童話般的天堂。
湯寬義 雪嶺牧歌 136x68
我出生在北方,也許生來就有對雪的依戀,又因為畫雪,所以就更加偏愛。偏愛她的潔白,偏愛她的清涼,更偏愛他的文雅和孤獨。每當(dāng)那神秘又神奇的六瓣雪花飄落的時候,我都會不由得想起蘇武牧羊,想起王維的田園詩,想起了那……。我自稱是城市 “農(nóng)民”,只知道聽天由命,靠天吃飯;更是一個徘徊在權(quán)利和財富游戲之外的呆人,這個世界永遠(yuǎn)不會因有我這種人而改變什么。所以我才能無拘無束追逐我自己的愛,忘乎所以追逐自己的情。我時常舉目窗外,看著一枚枚晶瑩的六瓣雪花,飄飄灑灑地落下,我所愛的就是這從從容容、瀟瀟灑灑的雪花。下雪的日子,我常閉上眼睛去傾聽,只要用心,會聽到絮語聲聲,聽到天籟之音,雪之音告訴我,有了夢寐以求的雪,才有了春天。我的心怎能不與天地一樣,向往著寧靜與曠達(dá),清貧與寂寞。
后幾日我們在大峽谷和不凍河拍攝期間,我在雪里又趟出了新的感受,趟出了自己的渺小。因為那里的雪太深,深的讓你醉臥,無力撐起行走,厚厚的積雪沒過膝蓋,沒過下肢,只有拔出這條腿才能邁出那條腿,有時還要手足并用。冰涼的雪會隨著腳的一起一落,不失時機地鉆進(jìn)鞋里,與我取暖,(雖然用膠帶纏了褲腳,但總是脫落)不能不說真是艱難。但我還是樂此不疲,向獵人一樣搜尋著,向深處盡情索取著,一邊陶醉在潔白的世界里,一邊唏噓不已。我感嘆雪的磅礴,感懷雪的大氣撼人心魂,更感嘆雪的默默無語卻蓋壓群芳,使天地一體,萬物失色。它的單調(diào)使世界潔凈,使心靈升華。當(dāng)我喘息的時候,抬抬頭,望望湛藍(lán)的天空,那份愜意,那份忘我,至今還記憶猶新。雪是肅穆的,是高尚的,我多么渴望我能融進(jìn)這白色之中,如果我通體潔白,那將是何等的純粹。也許有一天我會的,從現(xiàn)在起我希望心靈像冰雪一樣晶瑩剔透。
湯寬義 伊爾施晨曲
生活在這個無奈的年代,很多時候沒有讓人充滿憧憬的希望,更有很多情形沒有公平可言。曾經(jīng)逝去的歲月,也這樣過去了,但留下懷念的,總是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有時我甚至渾然不知,我們這一代人活著,到底是幸福還是痛苦?當(dāng)我冷靜的時候,知道上天給了我行走的權(quán)力,給了我賞雪的快樂,真是我莫大的幸福,我只能無言感謝天地。
人間有游戲,游戲有規(guī)則。人們終日奔波,一刻不得清閑。我不是仙,更不是超凡脫俗之人,難免有些雜念,不過我只求得清閑平和。平和了,也就放松了。人生其實很短,何必這樣苦戀;如若不戀,我們又何以面對這漫漫人生。人總是要有點追求,追求自身的完美,追求生命存在的意義。在我告別阿爾山之時,正當(dāng)日落下沉之時,天地蒼野的灰蒙蒙中,浮現(xiàn)出白雪清寂的格調(diào)。靜靜的白雪仿佛在告訴我,人生只是一種平凡而又執(zhí)著的過程,成功只是靈魂不滅的堅守。只有讓靈魂得到呼吸,才能安撫迷茫枯竭的心,讓平凡折射出成功。
這就是雪告訴我們的生命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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