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代帝王中,宋徽宗應(yīng)該算是最倒霉的一個皇帝。
宋徽宗自幼喜好吟風(fēng)賞月、琴棋書畫,對朝廷政事漠不關(guān)心。但是哲宗駕崩后,朝中沒有合適人選。金鑾殿里總不至于沒有皇帝吧?于是,向太后便力排眾議,說:“先帝嘗言:端王有福壽,且仁孝,當立!19歲的趙佶就這樣糊里糊涂地穿上了龍袍。
徽宗繼位伊始,大宋江山就風(fēng)雨飄搖,內(nèi)憂外患。剛即位時,他也曾想過有一番作為,去奸任賢,察納忠言,但他天生不是做皇帝的料,不會打理朝政,無安邦定國之策,又忠奸不辨,重用蔡京、童貫、高俅等奸臣,弄得朝野上下烏煙瘴氣,百姓怨聲載道,在街巷鄉(xiāng)野隨便走走,都能聽到“打破筒(童),潑了菜(蔡),便是人間好世界”的歌謠。徽宗在做端王時,就過著聲色犬馬的日子,登上龍廷后雖擁有“三千粉黛,八百煙嬌”,可他仍然不忘青樓歌館,居然還把一個“色藝雙絕、豐肌柔骨”的李師師弄進宮里,冊封為什么明妃,創(chuàng)下了歷史之最。
一個只能寫字、做詩、畫畫、聽歌、看舞的人,怎能做好皇帝?以至于在“靖康之恥”中,連愛妃也拱手送給金將,許多嬪妃在北上的途中被金兵強暴,呼天搶地也奈何不得,最后忍辱含垢,落得一階下囚,和南唐后主李煜下場一樣的可悲。所不同的是,“寂寞梧桐”下的李煜贏得了后人一掬同情之淚,而徽宗,得到的除了可恨,便是青史中一片鄙夷的目光。
其實這也怪不得徽宗,若以他通曉百藝之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金石古玩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他會成為歷史上一個不可多得的藝術(shù)大家。他的翰墨造詣更是了得,在社稷危如累卵,戰(zhàn)事頻仍,顛沛流離之中,獨創(chuàng)了瘦金體書!笆萁稹闭,指其書法銀鉤舞鳳、鐵劃纏龍,瘦如金條,挺拔秀麗,飄逸犀利,別具精神也。此后900來年,卻沒人能望其項背。宋徽宗的繪畫也頗具天賦,氣韻生動、筆法飄逸,技藝高超。北宋期間畫學(xué)盛況空前,畫院畫坊比比皆是,張擇端完成了《清明上河圖》歷史長卷后,首先就呈獻給了宋徽宗,徽宗也因此成為此畫的第一位收藏者。歷史上,許多帝王詩畫之所以出名,在于作者不凡的地位,而宋徽宗不然,西人勞倫斯·西克曼在《中國的藝術(shù)與建筑》一書中是這樣評價的:“帝位為徽宗的繪畫活動創(chuàng)造了條件,但徽宗的畫并不是因其帝位,而是因其畫作本身的藝術(shù)魅力而流傳后世的。 ”
在北京保利春拍賣會上,宋徽宗的一幅《寫生珍禽圖》,經(jīng)過激烈爭奪,最后以5510萬元落槌。歷代帝王,數(shù)不勝數(shù),可死后900余年,一幅畫能以5500多萬被拍賣的,唯有徽宗一人,F(xiàn)在我們只能這樣說:趙佶當皇帝,可惜了。
史良高
[聲明]:以上內(nèi)容只代表作者個人的觀點,并不代表“中國山水畫藝術(shù)網(wǎng)”的價值判斷。